第(2/3)页 “这是我家,你管不着!”妙锦恨恨道。 “没错,这是你家,可也是进奏院,”褚庆阴沉着脸,“为了公事,只得委曲姑娘了。” “哼,什么公事,我才不呢!” “那就由不得我了。”褚庆说着向那两个随从使了个眼色。随从当即会意抽出了腰刀,对着妙锦恶狠狠道:“请姑娘自重,切莫为难在下。” 正僵持间,骆峰赶到了。他问明了情况,劝女儿服从褚庆之令,暂且忍耐上几日。 “几日……那还不把人憋死!”妙锦埋怨道;又转念一想若硬闯出门,势必引起褚庆的怀疑,于是骂了句“狗仗人势”,转身走开了。 褚庆随骆峰进了客厅,说为防走露褚漠寒的行踪,近几日没有他的同意,府内所有人等不许外出一步。 骆峰点头答应了,随之又与他谈了些钱粮事务。 两人正说着,白豚儿来见,说褚漠寒睡醒了,叫他们二人前去参见。 进了书房,褚庆跪拜道:“父帅,孩儿接驾来迟,还请见谅。” 褚漠寒翻下了床,疾步跑上前去抱紧了他,笑道:“哈哈,混小子,爹可想你了。” “虽远隔千里,孩儿也无时不在想念您哪。” “哼,你小子也知道想爹?”褚漠寒倏的沉下了脸,“为何一再催促仍是不归?” “回父帅,孩儿在京结交各方权贵、网罗天下豪杰,为行大事而做准备。”褚庆看了眼骆峰,又道,“还有,得知雄武城失火后,我和骆大人多方筹措钱粮,以解三镇之急。” “大帅,多亏长公子运筹帷幄,才挺过了此难。”骆峰恭维道。 “是吗?”褚漠寒听了颇不以为然,拍了拍褚庆的肩膀,“待封王大典一毕,跟爹一块回渔阳。” “父帅,这——”褚庆面露难色。 “俺早就说过了,史将军之女还等着你成婚呢。” “这……恕孩儿难以从命。”褚庆强压着内心的惊慌,故作镇静,“孩儿已向骆姑娘下了婚书。” 褚漠寒瞪了眼骆峰,问他是怎么回事? 骆峰怯怯道:“大帅,长公子是下了婚书,不过……” “不过什么,你们俩休想窜通好了骗俺!”褚漠寒厉声喝道。 “卑职不敢!只因小女生性倔强、不肯答应,这婚事呢,也只好悬着……” “她不答应?那就绑了得了,一块带回渔阳。”褚漠寒哈哈笑道,“干脆两个都娶了。” “父帅,这怎么行呢!”褚庆鼓足了勇气,“这岂不是把两家人都给得罪了!” 褚漠寒听了黯然不语。 骆峰上前一步,提醒他天色不早了,该去拜见林弗了。 “哟,林相……”褚漠寒身子猛的颤抖了下,恐慌道,“娘的,你不说俺还差点给忘了。” 随后,褚漠寒稍做了些准备,带着骆峰、褚庆等人出了进奏院。 到了月堂,林弗正在和季温密议敏泰一事。褚漠寒向二人一一行礼问候,命骆峰呈上了礼金;他叫过了身后的褚庆,向林弗简单介绍过了。 林弗轻捻着髭须,对着褚漠寒一脸深沉道:“这一回多亏你来了,不然,那杨嗣郎又有闲话说了。” 褚漠寒听了心头一震,问什么闲话? “他对陛下说,将军久有异志,必不敢进京参加大典。”林弗回道。 “哼,俺此番进京,就是要堵住那些小人的臭嘴,看他们谁还敢乱嚼舌头!” “嗯,不错。”林弗随之话锋一转,“将军真是为封王而来?” “当然是了。”褚漠寒不假思索道。 “将军,当心中了小人奸计哪。” “大人何出此言……” “封王之事概由杨嗣郎提议,老夫担心他居心叵测,欲借封王之机夺了将军的兵权。” 褚漠寒听了冷汗直冒,嗫嚅着答不上话来。 “难道将军没看到西平王戈长风的下场?”季温看似有些漫不经心,“郡王府是建好了,可他的兵权也没了。” “这,俺明白……”褚漠寒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。 “明白了就好,到时候见了陛下,说话可得多掂量些。”林弗啜了口茶,“如今那姓杨的翅膀硬了,可惜老夫年岁已高,有时也不得不受他的气哪。” “杨嗣郎这小子,俺真想一刀宰了他!”褚漠寒怒道。 一边的褚庆早就按捺不住了,喝道:“父帅,杀鸡焉用宰牛刀,此事交与孩儿便是。” 林弗听了身子一颤,将目光移向了褚庆,冷笑道:“世子初到京城,可不要乱讲哪。” “林相所言甚是。”季温冷眼对着褚庆,“奉劝公子一句,长安虽好,不可久留哪。” 褚漠寒听出了林、季二人的话音,稍作颔首:“二位大人放心, 俺这次进京就是要带他回渔阳。” 静默了片刻,褚漠寒对着季温道:“听说已抓到了敏泰……” “没错,他是在我手里。”季温面无表情,“不过此人是个硬骨头,什么也不肯招。” 褚漠寒建议,那就干脆宰了得了。 “将军未免太过性急了。”季温眼露凶光,“难得有这么一只诱饵,杀了岂不可惜。” “季大人,此话怎讲?”褚漠寒睁大了眼,问。 季温冷笑了两声,不语。 褚庆在一边插话道:“季大人莫非想以敏泰为饵,诱其同伙上钩?” “嗯,不错,还是世子聪慧解我心意。”季温干笑了下,“敏泰身后,可是太子一党在作祟哪。” 林弗轻轻摆了下手,面色阴郁:“老夫为相多年,平生所虑者只有东宫一人;若有一日他登上了大位,漫说是老夫,就连你们这些功臣宿将也是个个难逃一死。” 褚漠寒等人听了面色煞白,大气也不敢喘一声。 随后,众人又交谈了一阵,褚漠寒见天色已晚,于是带着褚庆离开了月堂。 回到了伏龙山庄,回想起方才与林弗的一席谈话,褚漠寒仍心有余悸、惴惴不安。褚庆看出来了,于是劝他到园中散心。 月挂半空,皎洁如霜。褚漠寒沿着堤岸边的垂柳缓缓行走了一阵,停下了脚步,叹道:“嗯,此地不错,有山有水的,花鸟相伴……娘的,渔阳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老子一待就是二十余年。” “父帅不必哀叹,此庄僻静幽雅,您一路鞍马劳顿,今晚尽可放松一下。” “放松个屁!老子都坐到火盆上了,再不想办法,就要被烤糊了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