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七章王诘雪日断孽情 元冲出手助骆峰-《大唐赋之群英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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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,当时夜色昏暗,加之贼凶蒙面,未曾看清其面目。”

    褚庆“嗯”了声,紧盯着元冲:“不会是李云翰所为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帮主为何如此肯定?”

    “恕元某直言,李云翰高瘦,而凶手矮壮,两者体形不一;再者,李云翰乃一游走文士,与大帅素无冤仇,他怎会冒死行凶?”

    “照帮主所言,凶手是另有其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错。事后元某细想,此二人刀法凶狠,更像是一伙职业杀手;还有,从现场遗留的几支羽箭看,又与那禁军神臂营有关。”

    “帮主越说,我倒是越糊涂了。”褚庆阴笑了下。

    “还有,那晚大帅临时下榻于进奏院,按说此事十分保密,贼凶又怎会提前得知、预先设伏呢?”

    “难道有内鬼……”

    元冲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褚庆沉思了一阵,阴沉着脸道:“骆峰行事,我总是有些不放心;这样吧,帮会之事呢,你且放一放,这几日全力查找真凶。”

    元冲听了当即答应了。

    秋去冬至,转眼间天气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为庆贺上元节,连日来王诘在太乐署加班加点排练节目疲于应对。

    这日,他带着一众乐工在乐坊里演练,忙得大汗淋漓间,平钰率着宁芯等人走了进来,将那些乐工强行驱散走了。

    平钰一脸肃然,对着王诘道:“今日你必须做出决断,要么离开我,要么与那姓楼的一刀两断!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;”王诘面无表情,“咱俩的事不是早就两清了!”

    “你清了,我可没清!”

    王诘听了黯然不语,直愣愣地望着窗外。

    正僵持间,贾升闻讯赶了过来,拜见过平钰,问她何事?

    平钰喝道:“走开,这儿没你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,这可是为陛下上元节准备的节目,若是耽误了,小的可吃罪不起哪。”贾升毕恭毕敬道,尔后又瞅了眼王诘,怨道,“怎么又惹公主生气了;还不向她陪礼道歉!”

    王诘并未理睬,长叹一声默默走到了桌前,取过了一架古琴,大步出了户外。

    天空灰蒙蒙的,飘落着小雪,地面上似洒了层薄薄的柳絮,随风起舞。

    王诘将琴摆放于石几上,坐下后悲愤地弹奏了起来。琴声清脆、凄婉,如泣如诉,穿行于朵朵轻盈的雪花间,回荡在静谧的皇宫上空。

    琴声传到了平钰的耳里,似敲打在她的心上;她默然静听了一阵,往事一幕幕浮现,伤心的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雪花纷纷落下,皇宫内外一片静谧。忽然从珠镜宫方向传来了一阵喧嚣声,只见炫帝带着杨嗣郎、高峻等人轻步走了过来。原来,自懿妃入了后宫,宸妃倍受冷落,终日郁郁寡欢;加之入秋后天气骤冷,肺心病重犯,遂病倒在了床上茶饭不思。炫帝闻听后,趁着杨嗣郎觐见之机,前往珠镜宫看望她。见宸妃面容憔悴、言语无力,他颇为伤心。于是安慰了她一番,又叮嘱御医好生疗治、不得延误。

    出了珠镜宫,恰逢着漫天雪花飞舞。因是今冬第一场雪,炫帝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,舍了车轿,一路漫步赏雪。

    他沿着石子甬道向西缓行了一阵,方才的郁闷之情随之悄然消散,不知不觉间到了太乐署。

    还未到乐坊,便远远地听到了阵阵琴声。炫帝本是乐曲高手,一听那琴音凄婉无比,不禁心起好奇欲前去察看个究竟。

    到了近前,只见风雪之下王诘一人在抚琴长吟,不由得皱紧了双眉。

    王诘像是没有丝毫察觉,依然在专注如故安心弹奏。

    炫帝静听了一阵似有所悟,独自步入了厅内,只见平钰公主闭目静坐,泪湿粉颊。

    “小妹,这是怎么了?”炫帝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平钰抬了抬眼皮,向他轻轻点了下头,又安坐如初。

    宁芯急忙向炫帝施礼,一边解释道:“陛下见谅,每日巳时,殿下都会按时做功课。”

    炫帝听了面无表情,稍抬了下头,漠然望着窗外。

    这时,王诘抖落了身上的一层浮雪,疾步进了大厅,拜见过炫帝。

    炫帝板着面孔道:“冰冷之天,何故一人对雪弹琴?”

    王诘朗声道:“回陛下,冰雪洁净,可以净身、洗心;天地苍茫、万赖俱寂,方得与其交融、修炼心性。”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!”杨嗣郎怒目道,“你无端惹恼了公主殿下,闯下了大祸,还不赶紧向她赔罪!”

    “杨大人,气由心生,非在下一人之过。”王诘不慌不忙,“在下能有今日皆因公主相助,此恩无时不铭记于心;只是公主非要在下休妻,王诘断不能从。”

    炫帝听了若有所思,微微点头。

    杨嗣郎冷笑了两声:“好一个伶牙俐齿!你可知得罪公主的下场?”

    “当然知道了,”王诘辩解道,“只是婚嫁之事,须得男女两情相悦方可长久,又岂能揠苗助长图一时之快!”

    “哼,朕要是命你休妻呢?”

    “回陛下,徒得一具枯木罢了;木虽在,可心已死!”王诘鼓足了勇气,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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