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呀,别操那份闲心了,”张荟举起酒杯,“咱们还是接着喝吧。” 季温独自站在藤廊下的阴暗角落,一边冷眼扫视着宴会场,一边听着众人议论。为保证此次婚庆顺利举行,他早已在庄园内外设下了数百伏兵。不过,他对褚漠寒没有现身仍心起困惑,甚至有一丝恨意。 褚庆等人出了庄园行走了约莫百步开外,远远的望见了一队甲戟鲜明的御林军,陪护着炫帝的车队浩浩荡荡走了过来。 褚庆赶忙跑上前去,跪在了炫帝的车前,道:“臣迎驾来迟,还请恕罪!” “爱卿免礼;”炫帝见只他一人,愣了下,问,“令父呢?” 褚庆毕恭毕敬道:“回禀陛下,七日前家父本欲进京面驾,不料突厥突然举兵南侵,家父为解边困只好留下。”说着,他掏出了那封褚漠寒的书信,请炫帝过目。 高峻上前接过了信,呈与炫帝。 炫帝粗粗浏览了下,双眉一皱似有些不悦 杨嗣郎冷笑了两声,对着炫帝道:“陛下,果不出臣之所料,褚将军不敢进京哪。” “这……”炫帝面无表情,“边关军务紧急,也由不得他呀。” “这也未免太凑巧了吧。”杨嗣郎加重了语气,“今日其子大婚,他却借故推脱,分明拿陛下诏令当儿戏!” 炫帝听了心生怨气,点了点头。 林弗干咳了声,笑道:“陛下,您该为此高兴才是哪。” “哦?” 林弗道:“为臣者,当以国事为大、家事为小;褚将军为报圣恩,舍小家而为国事,陛下有如此忠勇之臣难道不该高兴?” 炫帝微闭双目黯然不语。 杨嗣郎对着林弗冷笑了两声,道:“大人别忘了,你我可是对赌过的!” “老夫当然记得了。”林弗颇不在乎,“虽事出意外,却也在情理之中。” “狡辩!”杨嗣郎随即将目光对准了炫帝,“陛下,当初您可在场哪。” “嗯,既然林卿赌输了,可不得食言哟。”炫帝板着面孔道。 林弗听了身子颤抖不已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道:“陛下恕罪,都怪老臣年迈,一时糊涂。” 炫帝见他那惊惶失措的狼狈样,心里只觉得好笑,静默了片刻问杨嗣郎:“爱卿,你说呢?” 杨嗣郎见炫帝一脸和颜悦色,不像是真的难为林弗,于是肃然道:“林相的乌纱帽还是留着好;只是那褚漠寒抗旨不遵,其罪难赦!” 炫帝见有台阶下,赶忙打了个哈哈,笑道:“褚将军没来,也是为了国事,杨卿就不必较真了。” 一阵冷风吹过,炫帝接连打了几个喷嚏,神情有些恍惚。高峻见状忙在一边提醒他,说街头风大,小心龙体受寒! 杨嗣郎对着炫帝愤然道:“今日褚公子大婚,他做爹的都不来,陛下又何必再去!” 炫帝听了顿觉扫兴,对着褚庆怒道,“你转告令父,命他一月之内务必进京请罪!”说毕,他挥了下手,带着众人掉转方向回了庆华宫。 褚庆听后又惊又恐,孤零零的一人跪在长街上。待炫帝的车马走远了,方才站了起来。 得知圣驾已去,达复趁着宴席嘈杂纷乱悄悄溜出了伏龙山庄。 他回到了曲觞酒馆,只见李云翰正紧闭双目躺在长椅上小憩。达复进了一间内室,燕然和敏泰等人正在焦急不安的等候,见他到了,急忙围住了。达复说情况有变,褚漠寒爽约未至,劝大家赶紧撤走。敏泰听了恨恨的跺了下脚,虽心有不甘,可也只好作罢,带着几个亲信从酒馆的后门偷偷逃走了。 达复悬着的心方觉落地,走到了李云翰跟前拍醒了他,道:“李兄,咱们也该走了。” 李云翰眨了眨皮道:“褚贼没来?” 达复“嗯”了声,道:“赶快走吧。” “不,我留下。”李云翰朗声道。 “李兄这是何意?” 李云翰从长椅上取过一只红绸包裹,笑道:“我可是备了厚礼的,还想讨杯喜酒喝呢。” 伏龙山庄院内,众宾客围坐在酒席桌前饮酒吃菜、高声喧哗,气氛仍很热烈。 在眉黛的陪同下,褚庆挨桌向各位宾客敬酒。三四桌下来,他喝得已是醉意熏熏、头晕脑涨。 当他捧起一只酒杯正欲喝下时,不料被人一把抢了过去。 褚庆回过头一看,却是李云翰,不禁心头一惊,迟疑了下,道:“哟,李兄……” “今日公子大喜,我来送贺礼了。”李云翰晃了晃手中的包裹,递上,“请公子笑纳。” 褚庆见了方才打消了疑虑,满心欢喜接过了礼物,稍作颔首道了声谢。 谢声刚毕,贾升凑到了近前,说什么贺礼,快打开了瞧瞧。 褚庆喜滋滋的打开了红绸布和两层油纸,不禁哑然失色,原来里面包的是一只又臭又烂的竹笋。 近前围观之人见了纷纷掩住了口鼻,躲到了一边。 褚庆对着云翰怒道:“你这是何意?” “此笋嘴尖皮厚腹中黑,给公子再合适不过了。”李云翰一脸肃然,道。 “哼,你敢辱我!” “没错,我就是要让大伙瞧瞧,你到底是何等货色!” “你,真是可恶……”褚庆咬牙道。 “你无端害死骆大人,连他的家人也不放过,难道还不够心毒手黑!” “休要血口喷人!骆峰,他是畏罪自尽……” 李云翰上前一把揪住了褚庆的领口,责斥道:“骆大人死了,锦儿也死了,你心安了?你阴险卑鄙坏事做尽,到了阴间他们也不会放过的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