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陈行甲听了淡然一笑,道:“大人此次相约,不单是为了饮酒叙旧吧?” “嗯。”达复放下酒杯,“在下有一言,不知可否讲来?” “说吧,何事?” “老将军忠勇一世,只可惜受奸人谗言,官位怕是不保呀。” 陈行甲听了一愣,问他何出此言? “据闻杨嗣郎曾向陛下奏报,欲让敬琥取代大统领一职,不知将军有何想法?” “胡说!提升、任免禁军统领皆由陛下一人所定,岂由他姓杨的说了算!” “将军可别忘了,有那懿妃娘娘在枕边吹风,他什么事做不出来!” 陈行甲听了拍桌而起,怒道:“他敢!” 达复赶忙扶陈行甲坐下了,道:“将军息怒,但愿陛下不会为谗言所惑。” “达御史,你见老夫就是想说这些?” “不,欲与将军为国解难。” 陈行甲听了不动声色,问:“不知国有何难?” 达复肃然道:“内有杨嗣郎专横跋扈、败坏朝纲,外有褚漠寒独霸三镇、意欲起兵;有此内忧外患,岂非国难当头?” 静默了片刻,陈行甲问:“你想怎样?” “行兵谏,诛杨贼!” “休得乱言!”陈行甲按剑而起,怒道,“老夫此生只知宿卫宫禁、护卫陛下,从未有过他念。哼,若不是念在昔日旧情,老夫即刻杀了你!” 达复挺直了身子,轻轻一笑道:“在下不过是想劝谏而已;将军就是杀了在下,又于事何补!” “哼,以后休要再见老夫!”说毕,陈行甲转过了身子往门外走去。忽然门帘一挑,太子迎面走了进来,对着陈行甲稍作颔首,道:“将军忠义,实在令人钦敬。” 陈行甲见是太子,愣了下赶忙拱手施礼,道:“殿下——” “本宫仰慕将军威名已久,故托达复邀约一见。”太子轻扶着陈行甲坐下了,道。 “这怕是不妥吧……”陈行甲心怀忐忑望了眼窗外,“禁军统领私交东宫,可是大罪。” “什么私交不私交的;将军放心,今日本宫只与将军饮酒叙旧,不谈政事,如何?”太子恳求道。 见陈行甲仍紧绷着脸,达复赶忙弯腰致歉:“方才在下所言实在偏激,还请将军海涵。” 陈行甲见二人情恳意切,语气稍变得软了些,苦笑道:“陈某有言在先,饮罢三杯便走!” “好,就饮三杯。”太子急忙斟满了酒,双手捧与陈行甲。 陈行甲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…… 魏怀冰草草用完了餐,离开海明楼后,径直去了杨府,将太子秘会陈行甲之事告知了杨嗣郎。 杨嗣郎听后颇为震惊,冷冷道:“竟敢私会陈行甲!看来杨某还真是小觑他了。” 魏怀冰道:“当初太子之所以与大人结好,不过是想利用您来对付林弗;而今他缓过气了,又想对您下手。” 杨嗣郎思量了一阵,唉叹了声,道:“本相又何尝不想早日易储,只是陛下迟迟下不了决断哪。” “大人勿忧。”魏怀冰阴笑了声,“昨日荆王不是又回京了,大人不妨亲去劝说他……到时候再借机进谏,劝圣上废了太子。” 见杨嗣郎仍有些踌躇不定,魏怀冰于是向他说出了自己的谋划。 杨嗣郎听了颇为认可,笑着点了点头。 两人正密议间,管家杨柯带着贾升进了屋子。 听说李云翰不肯来投靠自己,杨嗣郎不禁大失所望,讥笑道:“看来贾老弟又白跑一趟了。” “当然有收获了。”贾升顿了下,“据在下探知,李云翰不仅暗中与东宫往来密切,还私下收养了石峥的幼子——石楠。” 杨嗣郎听了一惊:“此事当真?” “是的,此乃在下亲眼所见。” “这,”杨嗣郎皱紧了眉,“李云翰背靠东宫、又收留逆臣石峥之后,他到底是何用意?” “当然是另有图谋了。”魏怀冰阴沉着脸,“既然如此,不如除掉此人。” “嗯,他既无情,那就休怪杨某不义!”杨嗣郎眼露凶光,狠狠道,“是时候该铲除太子一党了……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