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儿家,陆铭章的态度,她怎会不明白。他对她有些不一样,同其他人都不一样。 可她告诉自己,不行,她不想再当妾,妾是什么,是贱籍,是奴,就算被主家打杀,也是活该。 那平谷的小衙内不就是么,酒后打死自己的妾室,仅凭此一样,都无法将他定罪,最后陆铭章让人搜罗了他的其他的罪证,才治了重罪。 可她又贪心,惊骇地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不可昭示的私心,她想让陆铭章成为自己的倚仗。 而陆铭章对她的这份不同,让她有点点窃喜。 她,一个众人瞧不上的商女,竟让这位大衍朝的枢密使动了心意,这里面或多或少存了一份想要炫耀的虚荣。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拒绝,不去靠近他,她会因为一时的随心遭到反噬。 因为陆铭章比谢容更危险,然而…… 她走到他的身前,抬起手,解开他领间的纽子,再往下……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,只有窸窣的衣料响。 她动作时不敢抬头,一颗脑袋始终埋着,即使抬眼拿取衣衫,也让自己的视线变虚,快速掠过。 陆铭章稍稍低下眼,心道,皮肉太白了就是这样,一点点红,很显眼,耳下粉着,纤长的颈儿也粉了,衣领下应该也是…… “大人。”戴缨低唤了一声。 陆铭章“嗯”了一声,示意她说。 戴缨指尖巧动,一面扣着他领间的纽子,一面说道:“适才大人说我是‘清官’,那大人先前说的话还作数么?” “自然,说来。”陆铭章心情不错。 扣完纽子,戴缨未放下手,而是将一双手轻慢慢地抵在他的胸口。 “中秋那日,我想让大人陪同出行,大人不可推故……” 说完,她等他的回答,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狂跳,甚至能听到耳鼓中的“怦怦——”响动。 中秋团圆佳节,以他这般身份的人,却是一年中最忙乱的时候。 宫里的宴席是恩宠,同僚的邀约是情面,下属的盛情是体恤,哪一处都关乎人情世故,哪一处都怠慢不得。 她竟真的开口让他陪她。 先前想的各种各样的借口、理由全都没用上,就这么直戳戳开口了。 衣料下的呼吸缓缓起伏,温着她的掌心,终于,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。 “宫宴后,我陪你……” 戴缨双手一颤,缓缓放下,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,欢喜是有的,她没想到,他真就一口应下,可这份欢喜并不彻底,莫名生出一点点酸涩。 因为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,他立得太高了,她踮着脚也够不着啊。 犹如月下影,见不得光。 她将更换的衫袍整叠好,放入匣中。 陆铭章走后,戴缨仍有些回不过神,呆坐于凳上,拿手抚了抚脸颊,有些烫,怎么那样大胆呢?若叫她再说一次,指定开不了口。 羞热的思绪中,她伏于桌案,头枕着衣袖,又拿手背贴了贴脸,让脸上的躁意凉下来,挥动间,袖口盈上不属于她的青木香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