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-《家有美妻好种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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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料,忽而一阵劲风袭来,眨眼之间,手中的木盒已经落入来人手中。
我愕然抬头,见到的是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容,她只手托住檀木盒,“咯咯”地笑了起来:“很好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”
“柳环儿!?”我震惊道。
她眉眼轻眺:“嗯?”
“宋绮罗,想不到吧?我居然会跟踪你。”
“呵!”她哼笑:“你如此愚笨,自然是没有想到,你的一举一动,全然在我的监视当中。”
“你为何要抢我的东西?”我冷静发问。
她轻抬下巴,极为蔑视的瞥了我一眼:“一颗废棋,哪有资格知晓这些。”
“若想知晓,下去问阎王即可——”
语毕,她忽而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,猛地朝我刺来。
劲风袭来,我睖睁在原地,一时之间竟忘了躲闪。
倏然,“叮”地一声,一把剑横在我眼前,阻挡住了匕首。
旋即,来人猛地将剑锋一指,逼得柳环儿连连后退,她惊呼:“穆从容?!”
穆从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,脚尖轻点,伸手就要去夺柳环儿手中的檀木盒。
柳环儿眯着眼睛,躲开了他:“哼!原来你便是太子派来的人。”
“是不是又如何?”穆从容薄唇轻启,面无表情地去夺檀木盒。
我望着眼前周旋的二人,犹如闯进了重重迷雾之间,脑子一片混乱。
柳环儿武艺不敌,没过几招,就节节败退。
只是蓦地她口中发出一阵口哨声,片刻间,院子的四面八方就飞来了数名执剑地黑衣人。
他们脚尖轻点,训练有素地朝穆从容袭来。
剑锋凌厉,招招毒手。
穆从容一人难敌四手,柳环儿也趁机飞跃逃脱。
当一名黑衣人的长剑刺向我时,穆从容猛地飞了过来,用手臂替我挡住了那一剑。
“穆从容!”
我失声尖叫,穆从容环顾四周,望着已经逃走地柳环儿,无奈,只得屏气一叹,揽着我轻使轻功,逃走了。
15
穆从容携我逃至山脚下,才停下了脚步。
他手臂受了伤,从怀中掏出药瓶含在嘴里,又单手撕了一块衣布,准备只手包扎。
我不忍,夺过他手中的衣布和药瓶,替他洒药包扎,末了,还狠狠地系了个结,一脸不满地问:“你还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?”
素才,柳环儿说他是当今太子的人。
而那日,穆从容只告知了我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,以及此案背后复杂庞大的势力,未曾透露自己的身份,甚至连关于宁遂的事情也不愿具体告知于我。
只是最后许诺了我,若我要寻找证据,他会暗中保护我。
而今,总该告诉我真相了。
穆从容注视我许久,见我这般执拗,毫无办法的叹了口气:“我是太子派来的人。”
原来,铜料失窃一案,的确与当今夺嫡有关。
现如今,朝廷势力一分为二,一乃太子一派,一乃五皇子一派,两派暗地相争已是水火不容之势。
“制造佛像的连山铜,是上好的铜料,若用于冶炼兵器,皆是上乘之作。而五皇子偷梁换柱,就是想制造一批兵器,行谋逆之事。”
“好在被太子殿下及时发觉揭发,圣上大怒彻查,铜料却尽数沉入水底,知情人士一概死无对证。”
穆从容微微抿了抿唇:“而你的父亲在办此案过程中掌握了相关证据,五皇子一派得知后,便以贪腐之罪陷害你父亲,宋家才遭流放之罪。”
“你的父母,实则是在流放路途中被杀害了。”
我猛地一震,身体忽而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:“那……宁遂为什么会成为同伙?”
我极力按捺住颤抖的声色,想要弄清楚宁遂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?
穆从容却是满脸复杂的看着我道:“他是为了你。”
“怎么会呢?”我失神喃喃。
难道是我一直在误会他吗?
他那样花心无情的儿郎,怎么会为了我?
暮色四临,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吟声。穆从容望了望暗沉的天色,心知此地不宜久留。
“你们之间误会颇深,一时之间我也无法解释。你只用知晓,他对你用心良苦。”
“柳环儿、莫如等人,都是五皇子安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人,五皇子威胁的不仅是你和他的性命,还有整个宁家。他为了保护你,甘愿成为他们的傀儡,不愿将你牵涉进来,也不敢轻举妄动,但是柳环儿等人阴险,故意设局,将你牵涉进来,便是为了找到这些证据销毁掉,彻底死无对证!”
“而我,偷偷潜伏进宁府,也是试图查到证据,以此揭露五皇子等人的罪行!宁遂知晓你已陷入险境,才与我约定,要我保护你。”
“现在证据已经在柳环儿手上了,我们也不应坐以待毙,我们要赶紧回去,追查证据。”
说完,他就拉扯着我欲往山下走。
我却猛地拉住了他,神情冷静的道:“慢着。”
“她拿的不是证据,真正的证据,另藏其地。”
夜色朦胧,树影摇曳,两道人影行色匆匆地往山上寺庙赶去。
一路上,我才告知穆从容,真正的证据,其实隐藏在若安寺别苑的一尊佛像下。
那座别苑,也是当初爹爹特意为母亲准备的。
而我,也是在打开檀木盒的瞬间才得知,只因那张纸上仅有寥寥数语。
“满地翻黄银杏叶,如似金碧落明王。”
那一刹那,我才明白,爹爹是费了些心思的。
若安寺的银杏纷落的方向,便是当年我们常憩的别苑,那里面,奉了一座明王佛像。
果不其然,我们在别苑的佛像背后摸索到了一个开关,内含暗锁,我望着熟悉的锁芯形状,思考许久,才明白了过来:“流云白玉簪。”
说完,我便取下发髻上的簪子,插了进去。
“叮”地一声,开关解开了。
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叠厚厚的书件,我们随意打开翻阅了一下,当即确认了这便是失窃铜料案的证据。
我与穆从容大喜,拿着书件预备离开。
却不想,打开别苑的门,竟发觉寺庙大门与后门方向,不知何时,竟是起了大火。
火焰如长蛇顺势冲天,浓烟弥漫,四处火光,一时之间,我们竟无处可逃。
我们愣怔在了原地。
而此时,数名黑衣人在寺庙前集合,其中一个领头人朝柳环儿行了个礼。
“前后山门已死锁,庙内所有厢房都浇了火油,定让他们无处逃生。”
火光照亮了整个天际,映射在柳环儿娇媚的面容上,她轻轻一笑:“贱人,居然敢骗我,今日,便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!”
事到如今,柳环儿才真正的出了一口气。
这些年来,他们为了铜料案的证据费尽了心思。
宁遂不听话,便只能让他们亲自引领宋绮罗,来寻找出铜料案的证据。
这段时间,她演戏演的太辛苦了,数次被宋绮罗打压,她不得不忍,布了重重局,才让宋绮罗掉入其中,
一切本来可以顺利进行,不料半路竟跳出了穆从容,而他们竟然还假冒证据欺骗自己,其罪可诛!
刚刚她欣喜地拿着证据下山后,才发觉不对劲,知晓他们又回到了若安寺,复而赶来。
整座若安寺太大,一时之间找不到二人,且穆从容武功高强,她不确定能生擒了他们,索性下了死手,直接将整座寺庙浇了火油,让他们逃生不能,自此,死无对证。
然而,正当她满脸得意的望着肆虐的火光时,山道两旁忽而窜出了数名带刀侍卫。
不待她反应过来,长剑就落在了她的脖颈间,隔着窜动的火光,显露出来的是一张俊逸的面孔,他一脸急切地问:“宋绮罗呢?”
柳环儿眯了眯眼,看了看那些侍卫,显然是太子的人:“宁遂,你竟敢背叛五皇子?”
宁遂不愿与她周旋,手中的力道更重了几分,低吼道:“他们人呢?!”
柳环儿扬了扬下巴:“诺,估计葬生火海了吧。”
他猛地掀开她,当即,甩头朝庙门跑去。
柳环儿未曾见过这样的宁遂,印象中的他,膏梁纨绔,不可一世的模样。
现在的他,却像疯了一般,满目通红的奔向庙门。
那庙门上了死锁,他便用手中的剑去砸、去砍。
他本就不会武功,用起剑来更是没有章法,胡乱砍砸。
火势越来越大,窜着火苗从门缝钻了出来,那锁定然是极其灼手的,他却全然不顾,一通乱砸乱砍后,双手鲜血直流,片刻,身上的衣物也沾满了血污,脏乱不堪。
他却不觉得疼,甚至开始用身体去撞门,嘴里还一边嘶吼地唤着:“绮罗!绮罗!”
声音惨烈,另人刺耳。
好在,那些侍卫合力替他撞开了门。
门打开的刹那,火势如猛兽“轰”地钻了出来,一众人纷纷被冲倒在地。
而宁遂,却还是竭尽全力地从地上爬起来,随后,不顾一切地,冲进了火海。
众人望着眼前这一幕,彻底愣了神,不知他为何如此癫狂,甚至全然不顾自己性命。
有侍卫想要冲进去,却好几次被火势轰了出来。
整座若安寺被大火包围,烈火浓烟冲天而上,碎屑与残片横飞,刺鼻的浓烟滚滚,火光照亮了半边山天际。
众人难以想象,深陷其中的宁遂,面对的将是怎样一番恐怖景象。
此刻,被太子侍卫擒住双手的柳环儿,望着眼前如排山倒海般的火光,却是渐渐笑出了声。
“傻子,真是个傻子。”
她昵喃着,未明地,想起那些监视宁遂的日子。
她和莫如,皆是五皇子安插在宁遂身边的眼线。
宁遂这个傻子,甘愿用自己家产和性命,来护住宋绮罗的一条性命,为此,他也甘愿成为五皇子得傀儡,用于来笼络长康城及周边的权贵势力。
他看似纨绔,却做事妥当,从不拖泥带水。这一年内,也为五皇子笼络了不少势力。
但是铜料一案,始终是五皇子的心头之患。
宋绮罗是制衡宁遂,令他甘愿俯首称臣的把柄。宁遂不愿意将宋绮罗牵涉进来,他们只好想办法让宋绮罗自觉来寻找她父亲掩藏的铜料证据,所以,这些时日,柳环儿费尽心思布局,才走到现如今这一步。
原以为一切会顺利进行,不想,那府医穆从容竟然是太子安插过来的眼线,如今竟也将宁遂策反了。
她不知其中细节缘故。原本以为,不动声色地找到证据后,除掉宋绮罗,再用整个宁家威胁他为之所用。如今只叹自己还是小瞧了宁遂,竟暗中蛰伏,早已与太子等人有所勾结。
漫天火光之间,她忽而感叹似地摇了摇头。
只可惜,是个情种。
情之深到,不惜丢掉性命。
16
这幅场景,是之后,柳环儿亲口告诉我的。
彼时,若安寺的火已经被扑灭了,整座寺庙毁之一炬。
父亲生性谨慎,当年在建别苑时,特意留了个密道。
因此,昨夜我与穆从容才侥幸逃了出来。
山中寒风呼啸,吹乱了我的发,我神色木然地看着这一片焦土。
有人从残垣断壁中寻到了几具已经被烧的漆黑的尸体,陈列在地。
我望着那些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“人”,胸口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,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,难以移动。
我想要走过去,却被穆从容拦了下来,他说:“不要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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