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:生消(八)-《灵酒异事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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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原来是薛大小姐。墨茹那丫头交待我来着,如果你来寻她,让你到后院柴房见面。薛小姐且随我来。”小厮行了一下礼,悄悄带着薛贻进门,径直望后院柴房去。薛贻自小便秉性极好,对下人们也是爱护有加,苏府的下人也多少受过点照应,心中敬仰,自然不会对薛贻为难。

    薛家败落后,还能这般对薛贻礼待的人,不多了。

    小厮领着薛贻,来到柴房门前,轻轻叩响房门。

    “墨茹丫头!薛大小姐来啦!快开门!”

    小厮压低着嗓子,再三呼唤,却不见房门有动静。

    “奇怪,这丫头明明约好在柴房,莫不是睡了过去。”说罢便推开房门看去。

    惊恐惨叫,划破了苏府宁静......

    三十二、

    “啊~~~”阿福跌坐在地上,睁大的双眼满布惊恐。

    只见昏暗的柴房内,灯芯微光摇曳。木凳翻到,一道较弱身影,被一束白绫悬吊在房梁下微微晃动,在这夜色笼罩中,格外惊悚......

    定眼看去,悬挂于房梁的身影,正是丫鬟墨茹......

    “死人啦!墨茹上吊自尽啦!快来人啊!来人~~~”阿福回过神来,连忙起身,慌张跑去呼救。沉睡中的苏府上下,不多时,便乱成一片......

    “墨茹妹妹......”

    薛贻捂着嘴,面纱下,双目微颤,满脸惶恐惊诧,步伐艰难向门里挪去。

    只见墨茹被白绫悬挂于空中,僵硬的手中,夹着一张信纸,其上字迹隐约可见:薛贻启。

    伸手取下信纸,薛贻按下惊恐,张开细读。

    “小姐,好姐姐,墨茹错了,墨茹对不起你”......

    往常,薛贻每日进城贩卖母女二人赶制的女红织艺,以此维持生计艰难度日。闲暇之余便到苏府偏们,托墨茹送信给苏晏,墨茹则递予回信。每次接到苏晏回信,薛贻都满心欢喜。

    可事实如何呢?

    苏晏对薛贻并无半分爱恋,不过是贪恋后者的美貌与身子。表面上对薛贻一往情深,私底下却是在父母的纵容包庇下朝三暮四,瞒着薛贻出入风月场所,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勾搭民女,玩腻之后,便狠心抛弃,花些钱财摆脱了事。

    准确来说,他从未对任何玩弄的女子动过真情。他依着家财万贯,又生的一副英俊皮囊,颇会花言巧语,捕获芳心污人清白后,又狠狠将其糟蹋,并以此为乐,作为和狐朋狗友吹嘘炫耀的谈资。

    初始,薛家劲头未败,苏晏还有所收敛。薛家颓败后便再无顾忌,终日和狐朋狗友一道出入风月场所,流连于各个女色的温香软玉。

    至于为何在薛家颓败后仍没有倒出真相破灭薛贻幻想,或许是因为两人从小到大青梅竹马,或许是因为薛贻真心待他,或许是因为薛贻是他拥有的第一个女人,或许是因为其一手造成了薛家如今的败落局面而愧疚......

    苏晏起初还对这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天真女孩心存愧意,在回信中留下些甜言蜜语敷衍。

    只是,终日在胭脂粉黛风花雪月的冲刷下,仅存的那一丝愧疚也彻底磨灭。

    于是,对薛贻的来信不闻不问,置之不理,偶尔回信也不过是草草几笔了事。

    薛贻从未因为墨茹是下人就偏眼以对,待她亲如姊妹,关照有加,后者自然也是知晓苏晏对薛贻何其重要。

    薛贻痴心至此,而苏晏确实这般行径,墨茹见之不忍,于是每日打理苏晏卧室时,私自拆开被弃在角落的手信阅读,再模仿苏晏的笔迹,给薛贻“回信”。薛贻就是这般,一直被假象蒙蔽。

    “昨日,少爷出去见小姐后,又喝得酩酊大醉,被下人抬回府中。墨茹是少爷的贴身丫鬟,自然如往常一般,端水在卧榻旁清理伺候。却不曾想,少爷他酒后乱性,墨茹无力挣脱,便被少爷抢了身子,污了清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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