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:忘忧(六)-《灵酒异事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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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砰!”木门发出痛苦的哀嚎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~~~气死我啦气死我啦......”房间内,芷儿张牙舞爪,抓狂的在卧榻上胡乱翻滚。

    忽然,她的目光投向窗台,窗台上,笼子里的大黄正专心地衔理着金黄羽毛。

    一切突然安静,安静得诡异。大黄只觉心底寒气直窜,连忙抬头一看,我勒个去!芷儿这献世宝正一脸坏笑,一步一步逼近,看这个模样,定然是图谋不轨啊!

    干嘛干嘛!你别乱来啊!不然我就要叫了啊!

    大黄缩在笼子角落里瑟瑟发抖,满眼惊悚地盯着逼近的芷儿。

    其实芷儿根本没在意大黄,她只是自以为聪明,想着可以从窗台跳出去。

    说干就干!

    脑袋刚刚往外一探,紧接着传来一句“大小姐”。

    “大大大!大你个头!”

    “砰!”这次轮到窗子遭罪。窗外家丁蒙了一脸,还不知道是哪里开罪了这小祖宗。

    窗外也有家丁把守,这点伎俩,芷儿能想到,程成又怎会想不到呢。

    “呜......人家想要去见萧元哥哥......”无计可施,芷儿只能坐在卧榻上啃着衣角,满脸委屈泪眼汪汪。

    二十九、

    芷儿受困闺房委屈落泪之时,萧元也好不到哪去。

    萧元正和众家丁一起,跑进跑出搬抬物事,四周总有那么几道身影不着痕迹的跟着他,看似跟着一起干活,实则也是程成派来盯着萧元的眼线,防止芷儿和萧元偷偷会面。婚礼在即,唯恐闹出了什么乱子。

    城府上下,唯独他,脸上没有一丝笑颜,与周围溢满的喜庆,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萧元路过芷儿闺房所在的别院时,不自觉的停下脚步,远远地张望。

    “萧元,发生么呆呢!快过来搭把手,这箱子也太沉了!”后面的家丁催促,面前的箱子足有半人高。

    “哦,来了!”萧元收回留恋的目光,小跑过去。

    盯得真紧啊......

    程成正在迎客厅上谈笑风生,前来道贺笼络者络绎不绝。

    高府方面,亦是张灯结彩,杀猪宰羊,门外车马罗列,锣鼓震天。

    程高二门喜结秦晋,长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各路官贵豪门,尽皆受邀,仿佛连空气都充斥着喜庆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哗啦!”瓷具碎了之声,就像两记耳光,将芷儿闺房门外的家丁扇得睡意全无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,是否有需要小人的地方?”家丁唯恐出了差错,连忙询问,门内却无人应答。

    “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想罢,二人闯门而入,四下环顾,房内却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芷儿从门后揉着额头,探出脑袋,趁那两傻大个四下寻找的间隙,蹑手蹑脚溜出门去,不料被一个高大身影挡住去路,撞个正着。

    稳住身形抬头看去,来人不是她那逼嫁的老爹是谁?!

    “老爷。”家丁连忙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“芷儿,身为程府千金竟这般鬼鬼祟祟模样,想要溜到哪去?嫁衣选定了么?”

    “我......我......”芷儿垂下头,不敢吭声。在发怒的老爹面前,芷儿的刁蛮任性,也只能变成病怏怏的怯懦。

    “婚姻是终身大事!明日便是你的大喜日子,还不快回去选好嫁衣打点齐整?!想把你爹的脸丢尽?”程成不怒自威,话语严厉不容反抗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夜色凝重。城郊荒野林间,几道黑影掠过,惊起片片夜鸦......

    镜台前,身着嫁衣的少女亭亭玉立。精美的嫁衣之上,金丝细绣凤凰舞天戏云图,美誉点缀,银丝镶边,高雅华贵,艳而脱俗。配以少女秀美精致的容貌,精妙无双。

    穿上嫁衣,这本是每一位女子最为憧憬最为幸福的时刻,而芷儿的双眸,却满含清泪,两行泪珠滴落,濡湿了嫁衣上的金丝凤凰。

    有人说,嫁衣一生只穿一次,最美的嫁衣,只为最爱的人穿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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