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很响亮。 李玄微微颔首,转身准备出去。 教授依旧沉浸在这个故事中,见他出来,就问道:“学生纵论天下大事,可有错?” “纵论天下大事无错,错在一无所知,不,是无知。无知而纵论天下,这是夸夸其谈。” “郎君这话,却有失偏颇。”教授眼中多了厉色,蓄力准备开喷。 “这些人。”李玄指着那些学生问道:“他们可曾挨饿受冻?” 教授摇头,这些学生大多家境优渥,哪里受过苦。 “他们可知天下流民几何?可知天下流民因何而来?可知当如何解决?” 教授被这三个问题给弄的瞠目结舌。 “你也不知?” 李玄心中越发失望了,“一群人只关注什么血统,什么正朔,却对天下兴亡一无所知,对百姓疾苦一无所知,不知怜悯,这等人做了官,可对天下有益?” 教授听他的语气不对,“敢问您是……” “陈国因何覆灭?”李玄丢下这个问题,摇头走了。 走到大门外,就听里面有人喊道:“民不聊生!” 没错,陈国覆灭的深层次原因便是民不聊生。 那个说出李玄心中答案的学生一拍脑门,“当下可不就是民不聊生?” 他抬头,“艹!都要灭国了,咱们还在这里扯什么血统,什么正朔。这是吃饱撑的!难怪那位先生会说了那个故事,分明是在讥讽咱们不知人间疾苦啊!” 教授回身追了出去,那些学生也追了出来。 管理州学的官员急匆匆的走来,教授刚想迎上去,学生们担心被叱责,刚想回教舍,就见官员冲着先前呵斥自己等人的男子行礼。 “见过殿下。” …… 李玄看着官员,不满的道:“孤希望州学培育出来的学子不是那等夸夸其谈之辈,要学会躬身,要学会去探访民间疾苦,而不是只知晓诗词歌赋,先贤文章。” “是!” 官员脊背汗湿,等李玄走后,就进去问了一番。 “何不食肉糜,这是在鞭策啊!” 官员痛心疾首的道:“此事定然要挽回影响。” 教授期期艾艾的道:“可……该如何做?” “请罪!” 于是晚些,一群师生来到了州廨外面请罪。 “孤就不见他们了。”李玄事多,刚偷得浮生半日闲,此刻案几上堆满了文书,他埋首于文书中,说道:“告诉他们……这样,孤有两句诗,送给他们。” …… “也不知殿下的怒火可能熄灭。” “若是不能,我等科举必然无望。” 如今秦王掌控关中和北方,此刻正在攻伐南方,若是南方在手,秦王便是这个天下毋庸置疑的主人。 得罪了主人,你还想做官? 教授也心中不安,低声呵斥,“有人来了,噤声。” 姜鹤儿出来,清脆的声音在大门内外回荡。 “殿下说,年轻人犯错是常事,可人不能老是掉进同一个坑中。殿下有两句诗要送给你等。” 秦王诗词双绝,众人低头,束手而立。 连过路的官吏都止住了脚步。 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” 姜鹤儿昂首看着师生们。 教授默然,随即拱手,“臣,受教。” 学生们行礼,“我等,谨受教!” 这两句诗再进一步便是知行合一。 对师生们震动颇大。 “回去。” 教授准备回去就改革教学方式,要带着这群不知人间疾苦的学生去市井中,去乡下体察民情。 学生们跟着他刚走几步,有一人止步。 “陈夏,走啊!” 陈夏便是早些时候说秦王不是正朔,强烈支持李泌的那个学生。 他回身走到大门外,行礼。 “学生,错了。” …… “认错了?” 李玄得了消息,不禁莞尔。 姜鹤儿眉飞色舞的道:“殿下没看到,那个陈夏满面羞愧之色,还说回头就去乡下种几日地,再饿几日……” 李玄不知晓,这位陈夏是个说到做到的好汉,回头果然去了乡下,种地半月,然后饿了七日,差点饿死。 经此一事,陈夏幡然醒悟,一边苦读,一边体察民情,后来顺利过了科举,一路宦途顺遂,为官清正廉明,且爱护百姓。积极发展当地经济,多年后,竟然站在了朝堂之上,成为重臣。 乌达进来,“殿下,有使团来了。” “哪来的使团?”李玄问道。 “南周的,有个大长腿。” “大长腿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