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怎么了?”苏陈正在摆饭:“边吃边说吧。” 赵腾润衣袖上还沾着一点儿墨汁,他自己都没发觉,抬手夹菜的时候被苏陈看到了,她皱眉捏住了他的衣袖: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 他并不隐瞒:“刚才被孙相堵在书房了。” 苏陈便看了他一眼,闷头吃饭。——她是真饿了,几乎可以预见事情不太简单,那更要填饱肚子再说。 赵腾润饭后去换了衣服,又有些忐忑,到最后直接洗漱了过来:“苏儿。” 苏陈在做睡前运动:一字马数豆,听到声音才抬头,手上却没停:“现在要说吗?要是没想好,你可以等明天再说。” 她的意思是,现在不会动手,今天说明天说都是没差的。 赵腾润坐在她身侧:“是宫里的形势逼人,他们不安,却没有办法,只要皇上一天不临朝,他们便一天不安心。这事也是迟早要面对的,我若现在告诉你,以后的形势更严峻,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?” 苏陈摇头,鸡汤随口来:“不会啊,真正的高贵不是优于别人,而是优于过去的自己。” 虽然话是借用的,但她真的能感觉到赵腾润的心思,他能在她面前坦言自己“没用”,真的是内心很大的进步了,只有内心强大的人才敢直面自己的弱处。 赵腾润面色一缓,他就知道苏儿会认可他的,他如此不管不顾的问出口,至此,方算真安心。 “苏儿,你……豆子呢?” 不过说话的功夫,苏陈原本数的半碗豆子此时只有碗了,她却连动都没动地方,赵腾润还想提醒她一会儿要躺下别让硌了,却说了个空。 苏陈腿抡了半圈,合并起来,麻利起身:“我要是让你看出来豆子在哪儿,那还怎么玩儿?看好了——着!” 她作势一撒,一把豆子从她空白的手心里忽然流出,腾空而起,恍若人形,变幻间,人形一晃,犹如骑马,仿佛夹杂着干戈之声,眨眼便逝。 赵腾润看的目瞪口呆:“那是什么?” “撒豆成兵。” 苏陈也就只是小露一手,搁下豆子便去洗手,赵腾润去研究她刚才数的豆子,政事不再提。 如此一夜过去,翌日赵腾润依旧在御书房接待有事大臣,苏陈则让见福过来,说一下他的所见所闻——他是近身伺候赵腾润的,或许不懂政事不能胡乱说话,但转述一下,也是不难。 楚练站在一旁陪着,顺便帮苏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。 见福不能干政,便只如实说了昨天过档的大臣,明面上的他说了也不怕殿下知道,毕竟侧妃娘娘的身份,在宫里哪还有不明白的? 苏陈听的直皱眉,追问:“你光说了这些大臣,事情呢?这六部尚书、内阁大臣所为何事上奏?还有孙相,他们都是为同一件事吗?” “相爷是下午才来的,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。奴才也不知道什么事,但他走后,殿下的脸色一直不好,具体何事,奴才……”见福一脸苦相:“奴才就只是伺候殿下起居,别的不能知道。” 苏陈并不想逼他,但她懒得再问别人,索性便直言利弊:“你觉得你不说,殿下就不会知道你来过?殿下会信你没说过吗?” 见福听到这话就知道要糟,腿一软就要跪,被楚练从侧架住,直接按在春凳上:“见福公公,咱们这都是出过门的交情了,你就把知道的告诉娘娘吧,你放心,殿下那边我们娘娘替你担着。孙相昨天来,是为了太子妃吗?” 见福被架住,他就是一普通内侍监,比不得楚练的伸手,只好苦着看了一眼楚练,又看了看苏陈,这才说:“娘娘,不是奴才不说,是昨天殿下……”他顿了顿:“昨天相爷来了冲着殿下发了一通脾气,殿下都避着他,奴才也惹不起啊。” 楚练松了手,和苏陈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不可思议——就算是丞相,也是臣子,太子是君,他这…… 苏陈咳了一声:“难怪殿下昨天说孙氏不能动,原来孙相这么厉害?行了,你回去伺候殿下吧。” 见福如临大赦,急忙退走。 苏陈起身,收拾了一下,依旧去往皇上寝殿。 楚练陪侍在侧,低声诉着疑惑:“小姐,你为何不听殿下告诉你?” 苏陈扶着她的手微微收紧,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: “我怕他以后灭我的口。” 有南风拂面而过,这话轻飘飘的,也随风逝了。 楚练吓了一跳,身子僵了一下,苏陈的手扶着她的胳膊,都能感觉到她的胳膊忽然硬了几分,随后才软下来:“小姐,你想多了。” 苏陈不置可否:“他将来可是要做皇上的人,帝王无情,不是只是历书史记里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