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岑明霜脑海中轰然清明,一些曾经推断出的结论在此刻在此勾连起来:刺杀江匪的那人近乎自毁般暴露身份的举措,或许本就是王六郎的授意。 甚至当时他请魏娘子往镇远将军府裁衣时,露出的螣蛇芍药纹也显得刻意。 既然王六郎已经派人杀害江匪灭口,又怎会不知她岑明霜在清查此事,又怎会不提防与她有过来往的魏娘子。 一个年纪轻轻便能插手漕运一案中的少年,难道会如此粗心大意,错过这样极有可能置他于死地的细节吗? 这分明是王六郎自导自演的一处戏剧,为的是将整个镇远将军府拖下水。 为什么……?因为那个养子身份? 当初胡荣锡传递消息时隔了几层,岑明霜便不知五十年前那场惨案,更不清楚王六郎身世有疑,此刻只觉满头雾水。 但镇远将军却心知肚明,他本能看向跪在自己身边的养子。 明明是十数年如一日见惯的面孔但是如今看来,却觉得格外陌生。 他张口想要呵斥王六郎,然而王六郎却只是淡淡一笑,旋即向天子叩首:“草民受父亲影响,深恨当今边关之乱,官家软弱,不敢发兵对敌。” “故而私下收敛钱财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 “六郎!”镇远将军低声怒喝,“事到如今,你想想七娘,她如何见得你我如此!” 与他们一道跪在一侧的岑明霜被提醒,瞬间转头去看王七娘:她虽不喜镇远将军府做派,可王七娘目前为止还是个无辜的小娘子。 又有狂躁症在身,经不得刺激,如今骤然看见父兄相残,只怕是…… 她回头去看时,只见那日在珠宫贝阙中亦是自信娇纵的小娘子,如今惨白着一张脸跌坐在地,连双唇都透出苍白。 犹如一株在春日开放却生不逢时、不得不经受夏日暴雨摧残的桃花。 她目露不忍地挪开视线,叩首道:“陛下,此事存疑,是否与镇远将军有关,还待商榷。” “且至今没有证据能证明王六郎所说为真。”她略顿了顿,还是将王六郎身份和盘托出,“王六郎并非镇远将军亲子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