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陈溪午当然想过,这个时代是凌厉的,在荆棘之环的两岸,是不具备仁慈的。 但他有时候同样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奢望。 譬如当上城区的人在这场城市大雨之中,开放荆棘之环给老城区的人们预置避难之地的时候。 只是当他真的站在下层廊桥,看见那些七零八落的义体组织的时候,还是沉默了下来。 大雨与城市洪流,甚至都还来不及洗刷掉上面沾染的血色。 或许陆三良说的是对的。 城安局从来都不是那条与世人对立的河流。 相反,他们是横亘在阶层之间,那道用以保护世人的缓冲带。 陈溪午沉默地看了很久,转身捡起了那个被自己砸出来的凹槽里,正在弹着警告信息的头盔。 他并没有去看,只是抬起头来。 越过那些雨雾,无比认真地看向那些暴雨里肃冷的机械造物。 这一刻,他真切的体会到了。 什么叫做井底看月。 他抬头看去,什么也看不见,没有什么耀武扬威的人,没有什么大肆显摆的富贵。 好像一切安静而漠然的在另一个世界。 他只有看见高楼,只有看见墓床之地。 但却有种被人扼住喉咙一般的窒息。 而这。 就是阶层。 ...... 陆三良抱着个残破的仿生人一同砸了下来。 身上的义体模块因为过载而颤鸣着。 “如果不想城安局在半个月内,连续死三个司长。” 陆三良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来,一脚将那个故障的仿生人踹开,转头看向了依旧沉默的站在那里的陈溪午。 “就赶紧跟我走。” 陈溪午沉默着,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光泽肃冷的机械仿生人,从背后取下来匣子。 陆三良愣了愣,但也没有说什么。 一身义体模块再次进行过载充能。 武器模块与防御模块一同延展而出。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型机甲一样。 但陈溪午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,而后轻声问道:“你是不是很喜欢剑?” 陆三良愣了愣,看向陈溪午。 “什么意思?” 陈溪午并未说话,只是单手托举着那个匣子。 不知道为什么,陆三良似乎听见了一声极为清脆的声音。 而后下一刻。 陆三良瞪大了眼睛。 那个一直以来,都没有在世人眼前打开过的没有任何机械构造的匣子,便这样自行打开。 陈溪午便那样平静地站在大雨廊桥之上。 万千华光自匣中溢流而出。 第(1/3)页